“衡梁笙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宿天翰已經全然信了千蘭,衡梁笙的話在他耳中只是狡辯罷了。
衡梁笙不怒反笑,扭頭看向千蘭,意味深長道,“真相如何,宿天翰不知道,你還不知道?你不知道也沒關系,總有人知道?!?/p>
千蘭渾身一顫,這賤人居然敢威脅她?
傳言衡梁笙此人天真至極,在千蘭看來也確實如此,不然怎么僅憑一封偽造成宿天翰寫的信,就讓她乖乖赴約。
但現在,這個傻子居然在用這事威脅自己,看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,千蘭心里咯噔一下,當時她是遣走了旁人,可被衡梁笙一說,千蘭心底也有些不確信了。
“姐姐……”千蘭躲了躲,整個人縮在宿天翰身后,似乎害怕得不敢冒頭。
衡梁笙無心多加糾纏,扶額低聲道,“宿叔叔,我頭疼?!?/p>
宿父一聽,擔心的不得了,忙將房里的人趕了出去,好讓衡梁笙一個人休息一下。
衡梁笙掀被下床,這里的東西帶著濃重的古典氣味,看上去和民國大不相同,她心里有些異樣,她是回到了古代嗎?
這種事情簡直是前不見古人,后不見來者,怎么可能讓她攤上,衡梁笙坐在梳妝臺前,鏡中人眉目如畫,卻分明不是她的樣子。
衡梁笙大腦一疼,神使鬼差地走到窗前,從床底摸出一封信。
她將信抽出,大致看了看,寫下這封信的人,是真正的“衡梁笙”,她知道有一日自己會死,也知道死后會有另一個靈魂進入這具身子。
衡梁笙揉了揉眉心,在腦中再次梳理這封信的內容,“衡梁笙”反復提到國師,是這個國師告訴了她一切。
看來,要搞清楚這些事,必須拜會這位國師。
衡梁笙點了火折子,將信焚燒。
信上的鬼神之說,即使是民國提及也屬大忌,她初來乍到,不熟這里的風土人情,自然不敢留下這樣的東西。
“小姐,老爺讓您去一趟正廳?!笔辶鶜q模樣的女孩在門口處低頭俯首,恭順地說道。
宿父?
衡梁笙起身,讓丫鬟領著前去。
“蕓兒,快來見過李公公?!彼薷刚泻糁卸Y。
衡梁笙這才注意到門口處穿著藏青色衣服,頭戴巧士冠的人,儼然一副太監打扮。
衡梁笙想到過去在末代格格府邸看到的禮儀,模仿著福了福身,李公公微微點頭,讓人遞上一枚玉牌。
“這是陛下讓老奴交給姑娘的,明日國師要見姑娘一面,這玉牌姑娘拿著便可以進到宮中?!崩罟⑿χ鴮⒂衽朴H手交給衡梁笙,態度親和。
玉牌微涼,手感極好,衡梁笙自然看得出這種東西價值不菲,忙謝天恩。
這是什么意思。
衡梁笙不過是已故將軍的女兒,如今也只是寄住宿家,她父親死后,宿家就退政從商,雖是富賈,衡梁笙怎么也沒有能得到皇家禮遇的地方。
衡梁笙拿著玉牌,一時間有種拿到燙手山芋的感覺。
翌日清晨。
雞剛打鳴的時辰,衡梁笙已經被人從床上喊起,逢悅動作熟練的替她梳洗打扮。
逢悅是衡梁笙的貼身丫鬟,昨日也是靠著這丫頭,她才打聽出了不少和衡梁笙有關的事,只是大大小小的事都摸清楚了,卻仍不知道衡梁笙是怎樣和皇帝以及國師搭上的關系。
衡梁笙入宮以后,便被人帶到了一處院落,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等著國師派人傳話。
“衡梁笙,對嗎?”
衡梁笙聽到聲音,起身回頭,那人一身玄色衣裳,一頭墨發用一支白色羊脂玉簪起,他站在門庭處,一手負在身后,一手拿著書卷。
看上去倒是仙風道骨。
衡梁笙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,“我是。”
那人淡淡地“嗯”了聲,徑直往里走,見衡梁笙沒跟上,回頭看了她一眼,“不跟上?”
殿內。
“我是顧巡,也就是國師?!鳖櫻舱f著,斟了一盞茶遞給衡梁笙,“我知道你不是衡梁笙?!?/p>
衡梁笙剛接過茶盞的手微微一抖,驚訝地抬頭,他果然知道什么,“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嗎?”
顧巡神色冷淡,遞來一個小小的檀木盒,“真正的衡梁笙死了,你自然會出現在這,這個,收下,放在枕邊,你如今魂魄很弱,若是不注意些容易出事?!?/p>
衡梁笙伸手拿過,一股木香傳入鼻端,清冽干凈。
“你可以走了?!鳖櫻舱f著起身,拿著自己的書卷走到案旁,似乎是準備看書。
“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衡梁笙,那你一定知道我要怎么才能回去?”衡梁笙跟著他走了過去,邊走邊問。
“你不是真正的衡梁笙,這很好分辨,同時也是我師父囑咐過我的事,”顧巡說著頓了頓,認真打量她兩眼后才接著道,“至于你的命數,我勘不破?!?/p>
衡梁笙皺眉,這怎么行,她之所以被捕判決,是因為醫院里有組織的內奸,如果她不能及時告知組織,后果不堪設想,她必須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地方。
顧巡睨了眼衡梁笙,剛要下逐客令,卻見她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,他看不懂這個奇怪的禮節,眉頭染上一絲惑色。
衡梁笙直起身子,神色誠懇地看著他,“請讓我見見您師父,我有很重要的事,一定要回去才行?!?/p>
“我師父仙游多年,回吧。”顧巡語氣依舊淡淡,卻雜了一點失落。
原來死了,衡梁笙心臟一空,他死了,那誰能告訴她,她要怎么辦才能回去?
衡梁笙失魂落魄地回身,顧巡余光瞄到桌上的檀木盒,跟了上去,將盒子再度遞給她,顧巡身上的味道被風吹到她鼻尖。
干凈而凜冽,有種松針的味道。
衡梁笙突然覺得很是熟悉,仿佛也曾在某個地方聞到過這個味道,可是是在哪?
她說不清,只覺得心有些不尋常的不安。
衡梁笙在宿府待了幾天,這幾天里,宿父勒令不許宿天翰前去找她,這才讓她落了個清凈,她讓人找來不少古籍翻看。
早春枝說:
暫無
游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