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出差半月的沈作棠零辰一點回來了。
全家上下全披衣而起。
就連年過八十的沈老也笑嘻嘻的起來了。
三輛轎車緩慢的駛沈家大宅內,車頭的遠光燈將整個房子都照亮了。為首的一輛林肯車上,任宋最先下車。立馬繞到另一頭去開門,門一口,一只穿著足有十寸高的恨天高纖細腳伸了出來,接著是另一只。好長的一雙腿。任宋小心翼翼的俯身過去,抬手擋在她的頭頂,護著她從車內出來。
出門迎接的所有人都大為吃驚,獨有涂子曦為最。她捂著嘴,眼淚都滴了下來。緊蹙的眉頭,可見她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,忍得快窒息了。
下車來的女孩年約二十,樣貌出眾,一頭直發披散在肩頭,襯得白皙纖長的脖子異常柔弱。一抹胸的可愛的白色禮服裙,短到膝蓋上,顯得她的腿長得過分。女孩剛下車,尾隨她下來的赫然是消失半月的沈作棠。
男人一下車,所有的車燈全息,只見一輛輛車門紛紛打開,每輛車里走出數人來。人人西裝筆挺,墨鏡。跟拍警匪片現場一樣壯觀。
夜色里,獨有屋外的地燈亮著微弱的光。沈作棠白襯衫,黑西褲,左手挽著西裝外套,看樣子似是從什么重要的場合歸來。眉目英俊的他,面無表情。不屈的脖頸微抬,目光堅定的鎖住被眾人圍住的沈老。便闊步而來,夜里的微風拔動男人頭頂的墨發,微弱的燈光在他走動間明滅不定。在所有人的注目中,他的形象瞬間高大無比。
只見他定在沈老的面前。
“爺爺?!?/p>
老態龍鐘的沈老嗯了聲,關切的問:“一切順利嗎?”
沈作棠不答,只淺笑。這個笑足夠說明一切,沈老滿意的點頭。心中早對這個孫子無可挑剔,自他的父親死后,這孩子就由出人意料的長勢成為了今天這個讓自己萬分滿意的男人。
下車后一直站在遠處的左安杰這時走上前來,對著沈老一鞠躬,道:“沈爺爺?!?/p>
“來了?”盈著笑,沈老看著左安杰問。左安杰一掃嗜血黑老大的本色,像個本常家的孫兒般,笑著說:“特意來看看爺爺?!?/p>
拍了拍左安杰的臂膀,沈老說:“進屋里去?!?/p>
“好?!?/p>
一眾人圍著大家長沈老一同進屋。
誰也沒有發現,涂子曦跟剛下車的妙齡少女落了后。
待人群進屋后,涂子月讓所有保鏢都隱去,這才拉著姐姐說:“姐,聽說阿棠跟別的女人好上了?”
“什么阿棠?”涂子曦斥責妹妹涂子月。涂子月不理,毫不顧及的翻了個白眼說:“那喊什么?喊姐……”最后一個字還沒有吐出來,涂子曦一把捂住她的嘴。臉色非常難看的說:“你找死嗎?”
被捂得不能說話的涂子月氣不過,一把推開涂子曦,不想用力過大,將她推倒在地。涂子曦也是大意,就這樣摔在了地上,所幸地上有草皮,不足以傷到自己。涂子大驚失色,手忙腳亂的來扶她。涂子曦推開她的手,說:“讓我坐回兒。”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自己也是,怎么也不站穩,我才用大點力呀?!?/p>
“好,你有理。我錯了?!?/p>
見她不與自己爭,涂子月也大覺掃興。氣鼓鼓的,剛才出來的人里并沒有陌生人。他們明明說那個女人就住在沈家呀。沈家的人都出來迎了,不可能她不出來啊。
這是什么情況?
夜色濃郁,夏天的星空分外的漂亮。滿天的星星,像嵌在一塊無邊的黑石上,閃閃發光。沈家被樹木圍繞,由遠而近,輕輕微風,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。
屋內,因為左安杰的到來,以沈老為中心,全圍著他。沈作棠不動聲色的四處掃了眼,發現沒有自己要找的人。心里一突,似乎有點難受,又有點迫切。一旁的任宋見狀,湊近他說:“沈少,有何吩咐?”
沈作棠俯耳在任宋臉邊說:“我離開下,若是他們等會兒問起,就說我喝多了去洗手間。如果,我沒有再過來,你就把安杰安排在他往日住的屋子里?!?/p>
任宋點了個頭,目光四處掃動。見大家并沒有發現此處的異常,便讓沈作棠悄然離開。
沈家唯一不被打擾的一處,就是程閱的房間。
房間內靜悄悄,窗外的月光透窗而來。因為她不喜開空調,所以落地窗打開了扇。有風吹了進來,飄起了垂在一旁的白色窗紗。
床上的女孩著米白色的睡衣,側臥在床中間,雙手合手置于臉下。在微弱的月光中看不真切,只能看出一個安靜的輪廓。
由遠而近,沈作棠赤著腳,放輕了步子,悄悄的靠近。在床邊時,停下了步子。她瘦了,聽說孕吐很嚴重。他只見過一個懷孕的女人,那就是涂子曦。涂子曦懷沈作寒時,并沒有任何異常。他還以為所有女人懷孕應該都是一樣的,當家里傳來的消息是她一連幾天滴水不進,吃什么吐什么時,他才明白人各有異。
蹙著眉,沈作棠的目光掃向了她依然平平的肚子。那里是孩子還是個索命鬼?能把一個健健康康的人,折磨成現下這副模樣。
輕輕的,沈作棠就著床邊席地而坐。
在這寧靜的夜里,悄悄的注視著她。
月光下,涂子曦想就這樣一直坐下去,奈何她很招蚊子,再待下去非被蚊子吃了。索性就自己站了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草綃,抬頭對涂子月說:“這里好多蚊子,我要進去了?!?/p>
“我剛跟你說的話,你聽進去了嗎?”
“聽進沒聽進有什么區別嗎?”
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涂子月一跺腳,扭頭就氣乎乎的走了。獨留下本該要走,突然又不想走的涂子曦。瞧進一路頭也不回,直接沖進屋內的妹妹,嘆了口氣。兩姐妹誰也沒有發現站在樹后面的男人。
男人身材挺拔,樣貌出眾。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,靜靜的注視著她們。見涂子月進屋,這才走了出來。
“你還想怎么樣?”
突然出現的聲音,嚇了涂子曦一跳。驀然回首,看見不知何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,離自己如此之近。
“你在質問我嗎?”聲音哽咽,很難過。看著月色下,抬頭迎視自己的女人,目光一軟。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,便蹲在了她的面前。
涂子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順目看去,只見一條鏈子赫然在他修長的手中。
那是……
淚不受控制的滴了下來,一滴兩滴。像珠子般,顆顆滾落,滴在了男人的手背上。本在動作的手一顫,接著又開始動作,將鏈子給她戴上。
“你還要我嗎?”女人的聲音克制隱忍,怕別人聽出她在哭。問出來的話小心翼翼,非常的害怕。男人好似不聞,戴好后,站起身來迎視著她。
“不要再弄丟了。”
女人固執的盯著他俊美的臉,不顧一切的撲進他的懷中,緊緊的抱著他。哽咽著說:“你還要我?”
星光滿天的夜色里,男人不動,任由她這樣抱著。
手可摘星說:
暫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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